【喻王】合久必婚（2）
-史密斯夫妇梗
-喻王特工，枕边人没说真话设定
枪支的谈判一向是联盟交予嘉世负责，各部门有需求再向嘉世询要。冯主席也不怕叶修坐地起价，交易价格浮动额度不超过10%，不然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，肥差都分给一个部门。
还没等高英杰停好车，王杰希就脚步如风，直接走进嘉世会议室。不等叶修把烟掐灭，他直截了当的抛过文件夹。
“今年预算不够，价格按百分之八十算。”
叶修接住文件，价格报表的风格依旧逻辑清晰但数据缭乱。个人风格非常明显。“这数据不行，拿回去重做。”
“怎么不行？年年都是这样。”王杰希和叶修私交不错，此刻没有外人，他干脆省略平常的客套话，直截了当提问。
叶修悠悠叹口气：“往年可以，今年不行。”
王杰希刚要皱眉，叶修止住他的话头。
“今年刘皓要管供货，我说的话只能兑现一半。…新官上任三把火嘛，老王你懂的。”
王杰希一愣，随即心中了然，忍不住揶揄一句：“终于被篡位了？”又摇头：“你的处境难。”
叶修不回答，支着下巴等他下半句；果不其然，王杰希继续说：“可是微草也不容易，百分之八十的报价都是核算三遍的结果，总不能叫我们从防弹衣上减少开支。”
“就知道你没把话说完。”叶修又点了根烟，把整个会议室熏得烟雾缭绕。“你也别哭穷，我也不卖惨，这事儿板上钉钉，我说了不算。联盟推行分而治之，你我没什么办法。”
叶修说这话倒不消极，本来联盟建立的最初目的就是部门间的制衡和分治。将任务分割成最优效率执行的部分，这样既保证任务的完成速度，又最大程度保证特工隐私。对于做这一行的人来说，隐私可谓最后的安全港。有需就有市，分而治之的策略被一直保存下来。
不过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，分治有利于平衡，防止一家独大带来的危机；也阻挠了能人如叶修的绝对部署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这两年联盟肃清和分化的厉害。”
叶修咂嘴：“还是老一套，上层的左右派系之争，没我们小人物什么事。别想太多，好好过你的日子。”
话题再聊就太深，叶修和王杰希同时选择心照不宣。王杰希又看了看数据报表，心里知道不符合刘皓的要求，突然深感疲惫。
叶修看出他的焦烦，安慰道：“得了，大眼儿，想开点，至少不是你亲自做。——要不你也抽根烟？”
“谢谢，不用了。”王杰希总不能真借烟浇愁，何况事态并非不可逆转，总得朝现实看。他绷直站了一会儿，把大衣重新穿好，问叶修：“刘皓在哪个办公室？我去会会。”
叶修一乐：“拜山头啊？”
“嗯，见面三分情，先把话递到，他总不至于真卡死我。”王杰希的想法很踏实，令叶修从心底欣赏。
叶修把楼层告诉王杰希，又嘱咐他：“别说你先来了这儿啊。”
“闻烟味都闻出来了。”王杰希象征性掸了掸呢绒大衣：“到时候我就说你两句坏话，说不准事半功倍。”
喻文州赶在晚高峰前回家，玄关的灯还亮着，两双棉拖鞋也没摆，维持他走时的模样。黄少天从楼道探出半个头，啧啧感叹：“队长你住的地方可真够乱的！看不出来平时那么齐整的人，生活起来如此狂放不羁爱自由……”
“你和我说说就算了，一会儿杰希回来别让他听见，他该多想了。”
喻文州把王杰希的棉拖鞋摆好，又从鞋架给黄少天找了一双新的。
“这顺序…王杰希都不在队长你怎么还一切向他看齐以他优先啊！”黄少天看见喻文州一气呵成的动作，忍不住多吐槽几句。
“看破不说破，朋友有的做。”喻文州悠悠开口，于是黄少天忙不迭的连声保证不再说。
喻文州轻车熟路的洗手切菜，倒是来不及招待黄少天。好在黄少天也不挑，在客厅里随便转转，就跑到厨房观摩。他打的旗号很响亮：“我来帮厨！”实际却在一旁狂塞西红柿。
好在喻文州忙的焦头烂额，对黄少天啃食材的事不甚在意。浸泡牛腩，切十字花，剥洋葱皮…喻文州边忙边看时间，暗暗祈祷王杰希最好堵在高架桥上，再为他争取半小时。
也许苍天开眼，王杰希适时打电话回来。“喂？…嗯，是我。”喻文州瞬间紧张，又要保持心平气和的模样，温温吞吞的回答他：“堵车了？没事，我也才回来。等你吃晚饭。”
黄少天把头凑过来听悄悄话，又被喻文州推开，等电话结束才小声嘟囔：“怎么回事啊？”
喻文州分秒必争，故作哀叹：“他堵在二环路上了。”可声调里分明是窃喜。
看破不说破啊……眼看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，黄少天只好寂寞的晃去看电视。
王杰希握着相似却截然不同的餐布，在电梯口反复做心理建设，终于认命的掏钥匙开门。玄关摆着两双皮鞋出乎他的意料，潜意识里的训练结果使他迅速绷紧肌肉，不过警报很快解除，因为他听见一串喋喋不休的话。
“黄少天来了？”
厨房里还在叮叮哐哐，排油烟机声音有点大，盖住喻文州的回答。这也是机会，趁喻文州在灶台前转悠，王杰希争取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上餐布。
想象还是太美好，黄少天见到他就开始呱呱呱：“王杰希你总算回来了，文州等你好久了！空巢男人不容易啊，你快去安慰安慰他。…咦？你手里拿着什么？”
王杰希刚要随便编个借口糊弄过去，喻文州却从厨房走出来，手上还端一盘喷香的牛肉。喻文州朝王杰希招呼：“回来了。堵车要紧吗？先洗手吃饭吧。”
态度自然无比，丝毫不像早晨吵架后愤愤离开的丈夫。黄少天又看王杰希，后者的神态也没显露端倪，显然在客人面前把情绪藏得深。
喻文州倒没有注意到餐布的问题。自从回家始终忙着做菜，才坐在餐桌边缓一口气，忽然疑惑：“...我说怎么空空的。桌布洗了？”
这让他想到好的一面，本来王杰希的体贴都在细微处，趁他没注意洗了餐布也并非不可能。心里有些愧疚，为早晨突然爆发的争吵忏悔。可是等喻文州看见王杰希手里的那块，脸色又迅速阴沉下来。
王杰希只好把电梯口想好的借口翻出来：“早晨看着格调特别好，拿去给工作室的年轻人学习一下…不小心被我弄丢了。”其实办公室参议的借口是被实习生弄丢，喻文州总不至于找后辈的麻烦，对王杰希的怨气也会少些；可是一人做事一人当，王杰希不忍心哪个实习生因为这种事背黑锅。反正他是队长，也是主要责任人，喻文州的负面情绪统统朝他招呼就是。
空气忽然沉闷，黄少天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也冷在餐桌旁。喻文州没做声，走到厨房关门好一会儿，才遥遥递话：“黄少天你们先吃吧，我再做一道菜。”
可是很久都没有洗菜切菜的声音。
黄少天想去叫喻文州，被王杰希拦住。“你饿了吧？先吃，没事。”
王杰希把餐布换上，番茄煮牛腩色泽鲜艳，看起来就卖相极好。可惜了，和这个餐布不那么搭调。
厨房忽然传来一声极大的破裂声，把王杰希和黄少天都唬一跳。
“没事吧？！”黄少天特别担心喻文州伤着手，急吼吼就要往里冲，被喻文州的声音阻止。
“没事，菜板掉了。你吃饭吧，不用管我。”喻文州听起来冷冰冰的，和半小时前准备下厨的他一点都不一样。